许多年前,我死了,死于一场车祸,我当时在马路上捡我掉的一个诺基亚3230手机,汽车飞驰过来撞在我身上,我象一枚断线的风筝飘飘荡荡。
我现在坐在电脑前,用眼睛死死盯着屏幕,我想什么,电脑屏幕上自动显示,鼠标一闪一闪的,文字象一个个跳舞的精灵,它们吵吵嚷嚷地各自找着位子,看着她们如此可爱,我咧开嘴笑了。
因为网络,我们隔得很近,我可能会来找你,我知道你的ID,所以也知道你上网的电脑在哪里,知道你在电脑前惴惴不安。
请注意,我不会走路,我会飘,就象我死的那一刻,身体很轻,失去了重心,开始有一些疼痛,一会儿无比的舒畅。我飘来的时候,你一定是睡着了。
我容易出现错别字和病句,说明我的思维有时候混乱。
适当的时候,我会在网上公布我的手机号码,你只要打来,三分钟后,你低头看看你的脚,它已经轻轻离地。
你在看我的文字的时候,你已经在冒险了。
请打开我的贴子里的人一定要回贴,但一定不要打我公布的电话号码。
[谈天说地][短小鬼故事]我在讲故事,您不来看,我就飘来陪着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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遇
有一个房地产老板靠圈地建房发了横财。
有一天,他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个漂亮女人,这个女人对他说,丈夫把她赶了出来,她无家可归。女人希望老板能够收留了她。
老板收留了她,她也顺理成章地成了老板玩物。
一次,女人和他激情过后说,我给你讲个故事。
女人说,有一个女人死了,埋了几十年,某日,一个房地产老板开发地皮的时候,把她的身体从土里翻了出来,埋她的棺材也压土机压破了。
房地产老板很镇定地说,你不会说,这个女人就是你吧?
女人笑了笑说,对,你没有说错。说完,她把身上的皮撕下,白森森的骨头露了出来。
房地产老板一点也不惊慌。
“你还不知道啊,房地产这行,不是人能干的,你能撕皮,我这张脸随时都可以撕下来。”
房地产老板说完,脸上的表情凝固了,他用指甲一抠,也把脸上的皮撕了下来,两只眼洞黑得深不见底,上面挂着蜘蛛网。
也许业主没有注意,所有的售楼处都造得象精美的骨灰盒。 -
死
小宝生病了,躺在床上。
一天晚上,小宝听到有人在叫他:小宝啊,起来解手,不要尿床上了。
小宝嗯了一声,爬起来就去小便了。
小宝转过身来,却怎么爬也爬不到床上去了。这时候,他听到了哭声。
床上有一个小宝,直挺挺的,床下直唰唰地跪了一排。给他磕着头,爹啊爹啊地喊。
和尚也来了,念着经超渡。
小宝今年78了,他叹了口气,朝门外飘去。 -
羊
有一个人,特别爱穿真皮衣服。
假日的时候,他和妻子去新疆游玩,那里有许多卖羊皮大衣的,为保证羊皮是真皮,卖家都是从羊上活剥皮。
晚上,他吃完饭一个人出去散步,路上遇到一个活杀羊卖羊皮大衣的。价格特别便宜。那人抵不住诱惑,买了一头羊,卖羊皮大衣的手起刀落,不管羊叫得怎么凄惨,活生生地把羊皮剥了下来,他把没死的羊扔在一边,但它的每一块肌肉都在抽蓄.
然后那人把刚活剥下来烘干加工,半个多小时后做成了一件羊皮大衣。
卖羊皮大衣的把衣服递给他说,你现在试试,看是不是合身。
那人欢天喜地把衣服穿了上去,卖羊皮大衣的用眼睛死死盯着他。
可怕的事情出现了,衣服正好合身,但是当他想脱下来的时候,羊皮牢固地粘在他身上,并且越粘越紧。
他的手越来越细,他的腿越来越细,然后变成了羊腿。
其它的部位也在变,一会儿,他便变成了一头羊。
他想跑,卖羊皮大衣的狞笑着,用网一把把他捞起来,关进了笼子。
他很冷静地等待着下一位顾客。
他的妻子出来了,卖羊皮大衣上去讨好地说,要不要羊皮大衣,很便宜的。
他的妻子一听价格,也和他一样很惊喜地说,好啊。
卖羊皮大衣的拿出刀磨了磨,指着它讨好地对他妻子说,是不是要这头?我刚进的货.
妻子仔细地挑着羊,那人拿着刀站在她的后面.它抬起头,只有它看到,卖羊皮衣服长长的黑黑的指甲,它想喊,但喊出来的是,
咩咩咩…… -
脸
一个演员鬼学会了变脸,于是在鬼剧院给其它鬼变脸。
因为变脸技术在鬼艺人中会的不多,于是很多鬼都买票去看,观众大多数是女鬼,大家都知道,女鬼最喜欢追星了。有的女鬼还卖了血,看着深蓝色的血慢慢地流到黑色的血包里后,它们用树叶把静脉一按,顾不得鬼头晕,就拿着卖血的冥币去买了票。
演出开始了,变脸鬼一上场,几个女鬼在上面蹦了几下,玩了几个花样算是开场,一会儿变脸鬼便用斗蓬遮住,开始变脸。
变脸鬼把脸一抹,变了一张李鸭鹏的脸,许多女鬼便把鬼头靠在男鬼身上,瞪着惊恐的眼睛。变脸鬼又一抹,变成了牛德华,女鬼们开始尖叫,当变脸鬼脸上蒙着一张郭富成的面皮时,观众嚷着要退票,她们高声抗议说,我们不是来看恐怖片的。于是,变脸鬼变成了张一毛,观众们情绪开始平息,变脸鬼又变了一个冯晓刚,鬼观众们说,是啊,不要总变那些吓人的,也得整个象点鬼样儿的。变脸鬼飞快地把脸一抹,这次出来的是葛尤,葛尤说了句广告词,还摆了个POSE,神州行,我看行,噎。女鬼们开始开心地笑了起来。
变脸鬼又变成了张一毛,鬼观众们大喊,变错了,变脸鬼说,没有,说完又拿了一副拐棍拄着说,这个造型你们没有看过吧。女鬼们议论纷纷,说听说张导泡妞被人打断了腿。一个长得稍象鬼样的女鬼说,我看是狗仔队炒作吧,张导长得还可以啊,另一个女鬼说,他泡你你愿意吗?那个女鬼很羞涩地说,他长得丑点不要紧,只要他不泡妞我就可以考虑。另一个女鬼说,男的色心就象你改不了吃死人一样,你就不要幻想了。小心哪天把他三条腿都打断,你不是就要守活寡?
变脸鬼又变出了一张马面,鬼观众热烈地鼓掌,变脸鬼又一抹,变出了一个怪胎的脸,鬼观众说,哇,今天晚上怎么了,搞这么多帅鬼。紧接着又变出了一张被泼了硫酸的脸,鬼们掌声更热烈了,鬼一转脸,霎那间又变出了一个牛头,一个女鬼站起来说,哇噻,我的偶像噎,鬼用力一扯,紧接着又变出一张烧伤面积达95%的脸,女鬼们喊,帅呆了,酷毙了。
变脸鬼变出了潘强江,女鬼们说,哇!变脸鬼变出了赵笨山,女鬼们高声说,噎!变脸鬼又变出了古跃,女鬼们说,这家伙是丑点,他去按摩,还可以理解。变脸鬼又变成了羊臣刚,一个女鬼高声尖叫说,你是老鼠,我是大米。变脸鬼又一抹,巩汉淋出来了,一个女鬼用手做喇叭状喊,我也要和你拍泰坦尼克号那样的照片。变脸鬼又随手一抹,送丹丹又出来了,一个男鬼喊,送丹丹,你怎么保养的啊,皮肤真粗糙,越来越贼靓了。男鬼身边的女鬼一把扯着它的耳朵拉它坐下。
变脸鬼又一扯,冯恐出场。一个女鬼观众说,我见过他老爷爷冯老爷子,还成,现在怎么一代不如一代了。得,这种人只能演小品。
最后,变脸鬼停顿了一下,说,大家屏住呼吸,看谁来了,说完猛地一扯,变出了李筋斗。女鬼们都站了起来,有的女鬼还要往台上冲,鬼保安死死拖住她们,她们又哭又闹,说,我今儿个卖血就是要看他的,你不让我去跟他合影,麻烦你把我的礼物转交给他,我是按他帅气的外表给他做的,说完便拿出一个钟馗的布娃娃给鬼保安让他转交。另一个女鬼跑到了播音室,情绪失控地喊道,李老师,谁说你嫖娼我跟他们没完,你这么帅还要嫖娼吗,我愿意当你的二奶,当情况也行。另一个女鬼抢过话筒说,我愿意倒贴冥币,让说你嫖娼的谣言不攻自破。
变脸鬼看现场情绪失控,便变回了青面獠牙的本来面目。他气喘吁吁地说,大家不要担心,这是变脸,是假的,不过,我要向大家报告一个好消息,今年我们这里的春晚,可以在水缸里看到他们!尤其是我后来变的那些帅鬼。
乌拉,女鬼们都跑到台上,把变脸鬼抬起来,掷向了天空。 -
烧烤
某地流行烧烤,因为很多人都爱吃,烧烤很香,烤的时候油滋滋地响,炭火通红,肉香弥漫。
11点30,你也出来烧烤了,但是今天你会改变主意。
因为你遇到了一个美女,准确地说,她的背影很美,扎着两根鞭子,象张子怡的背影,如果你看过我的父母亲……
不对,是我的母亲父亲,还不对,是我的双亲,还不对……反正是张一毛导演的。
你不要以为张一毛只有一毛钱,其实,他有很多钱,真的。就好象你不要以为这个美女的背影很美她一定是美女一样。
你可能早想到了,我在下面会写道:如果你到前面看,没有脸,只看到了两根鞭子。
你想错了,亲爱的读者,我不会那么傻的,嘿嘿嘿嘿
你跑到了前面看,她真的长得比张子怡还要好看,特别清纯,清纯得象一滴五六点钟的,小草上面的,晶莹 的,象一珍珠般的,露珠。
你约她去吃烧烤,她去了,没有办法,谁让你长那么帅呢?这个美女只有你能配得上她。
找了很久,没有烧烤摊,大街上空空荡荡,没有一个人,象张子怡的美女缓缓地转过头,歪着脑袋可爱地问你:你要吃烧烤还是要我?
要你,你肯定会这样说,连傻瓜都会这样说,这太浪漫了,这昏暗的灯光,又没有人,还有黑草丛……
美女把裙子轻轻地提起来,裙子里面很黑。
我是说,美女的腿象炭一样黑,因为我也飘到了你身边,我还看到,油滋滋地响,还冒着烟,我用手还顺便扇了两下,你一定闻到了烤肉的香味。
美女轻轻地把手搭在你的肩膀上,轻轻地说,我去年被大火烧死了,请问你是要辣的,还是要微辣的?
你想跑,她的指甲已经紧紧地把你掐住,你跑不掉了,你今天一定要陪着她吃烧烤,嘿嘿嘿嘿 -
界
周德东先生是写鬼故事的,在圈内非常有名,于是,我决定到他办公室坐坐。顺便吓吓他。
我来到他的办公室,他正在写鬼故事,我说,请问,你是周先生吗?
我是周德东。你有什么事儿,我正忙着呢。
说完又忙着写鬼故事了。
请问周先生,你怕鬼吗?我静静地问。
哪儿有鬼啊,我都写的东西都是瞎编的,周德东先生说,我也从来不怕鬼,因为我知道,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鬼。
人都是自己吓自己。我弄鬼故事的还不清楚啊。
那么,请你搭一下我的脉博,我把手伸去过。
他好奇地把手放在我脉搏上,几秒钟后,他跳了起来,惊恐地问道,你是谁?
因为我没有脉博。
我笑了,说,周先生,我骗你的,你摸一下我的胸口。
他在我的掏口摸了一会儿说,嗯,刚才吓死我了,你的心跳很正常啊。好象一分钟有六七十下。
我把怀表从怀里掏了出来,微笑着对周德东先生说,请你再摸一下。
周德东没有心思摸我的胸口了,他惊叫,来人,但没有人理他。
我飘到他身边,在他耳边小声地说,如果你能听到我说话,他们一定就听不到你说话,我现在就带你走。 -
糖
有一个男人,总想要一个男孩,于是,他把前面老婆生的五个女儿都溺死了。
后来,他终于如愿以偿,生了一个男孩。
男孩长大了,总说四个姐姐来找他玩,男人生气地说,胡说,你没有姐姐。
过年了,男人给小孩五颗糖,小孩又说,四个姐姐每人一颗。
小男孩把手张开。
一颗糖不见了,两颗糖不见了,三颗糖不见了,四颗糖不见了。
还剩下一颗,小男孩把糖收起来说,这是我的。
他的声音尖嫩尖嫩细声细气的,以前男人一直没有注意。 -
多
七个人在走夜路,翻过一座坟山,大家有点害怕,低着头急匆匆地往前赶。
一个人说,你们说,现在如果少了一个人,你们怕不怕?
当然怕,因为有一个人路过坟山时不见了。一个胆小的说。
于是,他们开始点人数。
点完人数后,一个人说,没少。
大家都松了一口气。
那个人又说,不但没少,还多了一个。 -
跳
一个女孩子稍微胖了点,减肥一直没有成功,后来又情场失意,她便心灰意冷。
有一天,听说夕日她爱的情人要结婚,她悲恸欲绝,饱餐一顿后,居然去寻短见。
她来到江边,看到有一个更胖的女孩子,身上穿得鼓鼓胀胀的,似乎也要寻短见。
她便上去说,唉,你也想死啊,咱俩也有个伴。
胖女孩头也没抬说,怎么,你也不怕死啊?
女孩子说,有点怕,不过,死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。你怕不怕?
胖女孩说:以前怕,现在不怕了。
为什么以前怕,现在不怕了?
胖女孩说,因为死过几回有经验了。
女孩子想了一下,开始觉得有点不对。
胖女孩慢慢地抬起头,手和脸白得发紫,眼里没有半点神采。
胖女孩慢慢走到女孩面前把头低下,指着头上三个血窟隆说,他们先用鱼网捞了几天才在水里找到我,然后用钩子把我钩到岸边,看看我头上三个洞。里面的脑浆象不象豆花?
胖女孩又把脸上的头发撩开,然后又脱下衣服,女孩看到她的脸千疮百孔,肚子象泡在水里动物那样鼓胀,肚脐眼还往外滴滴嗒嗒地流着水,象街上卖的五块钱一个永远关不紧的水龙头。
胖女孩笑吟吟地对女孩子摆了一个姿式说:如果您想比现在更胖,请跳下去吧。
女孩吓坏了。
胖女孩又捧起一块大石头递给女孩说:给,绑在身上效果更好,这块是我原来用过的,这一块顶五块,一口气就沉下去了。
女孩没有接。
胖女孩用眼睛盯着女孩,仿佛要把她看穿,两片香肠一样的嘴唇一张一合:我们的目标,沉得更快!
女孩开始往后退。
胖女孩指着女孩的鼻子赌气似的说:还犹豫什么?你跳不跳?你不跳我就跳了!阎王说了,现在跳,还能够早十天超生。
胖女孩说这话的时候,鼻子咕嘟咕嘟冒着水泡。
胖女孩纵身一闪,跳进水中,水面没有溅起一点水花。
女孩发疯似的往家里跑,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。 -
五折
有一个女孩子,特别喜欢影星周润花,喜欢他宽广的额头,高大的身材以及气宇不凡的风度,她很想和周润花见一面。
她所住的小镇上有一家画像店,传说这家画像店的店主拥有魔法。
有一天,她路过这家小画像店,该店门口贴着一张白纸,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:本店折迁,所有商品五折销售。特别说明,打折商品,钱货两清,概不退换。
她跑进去,花五块钱买了一张周润花的画像。
回家后,女孩捧着画像左看右看,觉得这张周润花画得浓眉大眼凌角分明实在太帅了,于是她把这张画挂在了离床最近的墙壁上。
十二点钟声敲响后,女孩做梦也没有想到,画像突然动了一下,有一个小人腾云驾雾地从画里走了下来,并且越变越大。
女孩惊喜地说:“花哥,你真的来啦?”
画像上走下来的男人操着北东口音说:“我不是花哥,我是潘强江啊。”
“我明明买的周润花,怎么变成了潘强江?”女孩把眼睛揉了揉,很惊讶地问。
“是啊,你买的是周润花。”潘长江旁若无人地坐在床沿上,慢吞吞地解释说:“但不是打五折了吗?” -
脸
传说中的精灵都是红脸,鲜血的颜色。
一天,天涯鬼话里的一些脸周末没事儿一起串门,瞎掰。
一张脸表态说,其实鬼故事都是人写出来的,不信你们摸摸我的脸,我就是人。
一张脸凑过来,在这张脸上摩擦了一下,然后砸巴砸巴嘴说,果然皮肤粗糙,有点弹性,象人。
你看,我也是人,另一张脸也凑过来。
我也是,我也是……
脸都深怕别人说它不是人。
只有一张表情木然,象天涯里大家常看到的,一发贴就沉下去贴子的标题前面的那张脸。
脸吵吵嚷嚷的时候,表情木然的那张脸,突然从侧面伸出五指,锋利的指甲闪电般把吵得最凶的那张脸的脸皮掀掉,鲜红的脸露了出来。
没有流血。
你们的红脸都是我们给的,你们要珍惜,当鬼有什么不好?
表情木然的脸这时候气得发黑,脸皮黑了,嘴巴黑了,还有两撇黑胡子,黑嘴巴一张一合的。
不信,你可以问他们,表情木然的脸侧面的手把门打开,门外有许多表情木然的脸。
它们看着红脸,都流出晶莹透亮的的哈拉子,只有极少数表情木然,没有反应。
于是,脸们都从侧面长出手,把脸上的皮撕了,露出了微笑的自信的红脸。
从此你们都是鬼了,归我们管,不同的声音混杂着一起说,声音里有阴有阳,有男有女。
九张表情木然的脸,不知什么时候端端正正地坐在上面。
中间的那张脸坐在莲蓬里,双手合十,双目紧闭。
其它的八张脸死死地盯着它,看着它的脸色。 -
诈
城里有一家八星级宾馆,传说这里的服务永远是最好的,服务员长得靓,吃饭的时候有人跪着送上来,想小便了有人拉开拉链,用手扶着。喝醉了就在里面睡,还有小妹妹捂脚。
有一天一个农民在城里卖完菜,不会坐公共气车(对,没有写错,是气车,原来叫汽车,后来因为总让人生气,改叫气车了),很晚了没有回家。
农民阴差阳错地到了八星级宾馆,刚一进去,一阵阴风从背后刮来,一个脸上涂得惨白的服务员站在他面前对他说,欢迎光临!先生您几位?
农民吓了一跳。
她的脸是微笑的,因为她的嘴呈一定弧度,象半个括号。只有眼睛很凶险地盯着农民。
俺住店,农民怯怯地说。
洗手间88元;
太监套间888元;
总监套间8888元;
总经理套间88888元;
总理套间888888元;
总统套间8888888元;
皇上套间88888888元。
服务员拿着价格单报价。
农民说,那我选最便宜的。
于是农民在洗手间里过了一夜。
第二天早上结帐的时候,服务员首先开出了188元的收据。
农民急了,说,我昨天睡的是洗手间。
但我们把你安排在女卫生间,昨天晚上有个小MM去洗手间了,你看了她的屁股,享受了太监待遇,加收100元。服务员微笑着说。
还没有完。服务员微笑着又开出了一张收据说,昨天你上楼梯的时候,因为你穿得太烂,有一个保安吓得摔了一跤,扑嗵一声跪在你面前,你享受了皇上的服务,加收1000元。
农民吓得软在了地上,服务员很礼貌地把他扶起来,继续开收据。
还有昨天晚上,你隔壁的总经理说梦话,被你听见了,你享受了总监待遇;总监拉肚子慌慌张张走错卫生间上了女卫生间,撞上了你,你说了一句,慌什么?并给他脸色看,你享受了总经理待遇。
服务员微笑着开出了2000元,服务员告诉农民,他们各1000元,因为他们是一伙的,所以就开在一张票上了。
农民脸如死灰,用发抖的声音问道,还没完吧,总理和总统的还没说呢。
你猜对了,加十分。
服务员继续微笑服务。
昨天晚上有一个叫傻大母的土财主被土匪吊死了,原因是土匪想抢他炒菜的菜油他不肯给,你啥也没有说,享受了总理和总统双重待遇,加9999元不算贵吧?说完,又开出了收据。
这两张单子也开在一起,理由同上。服务员微笑着把单子递给农民。
这次农民没有接,他突然朝门外跑去。
保安!追!!
服务员还是微笑着,只是声音变得尖厉,整齐漂亮的牙齿闪着寒光。
是!十个保安应声答道。
他们脱下了西装,扯下了领带,全都伏在了地上,四肢变成了爪子,爪子把花岗岩地板抓得尘土飞扬。
八星级宾馆大门飞快地冲出一群高大的狼狗,争先恐后咆哮着朝农民扑去。
-
牛老板牛有财晚上喝多了,钻进了汽车,去找小姐。
来到了黄灯区,到处飘扬着星星点点的灯火。
牛老板走了一家不满意,又走了一家,又不满意。
还走了一家,还是不满意。
走了无数家,都不满意。
最后一家他满意了,这个店门漆得乌黑,门口放着一面小圆镜子,这里的小姐一个个胸特别大,老板介绍说,自从她们演了黄金假,做了广告后,就都来干这个了。
老板选了一个,开车就带到了宾馆。
老板把衣服脱了干净,准备享受服务,但他喝醉了,醉眼蒙胧,他明明看到小姐在这里,扑上去扑了个空。
他又发现小姐在那里,又扑了上去,又只抱了一团空气。
牛老板最后说,咱们来洗鸳鸯浴吧。
牛老板心里想,浴室只有那么宽,我就不信抓不到你。
他们进了浴室,但是牛老板还是抓不到她。
牛老板总是问,小MM,你在哪里?
小MM总是格格笑着说,你猜。
在这里在那里在这里。老板扑来扑去。
猜错了猜错了猜错了,小MM格格格地笑道。
我明明看到她在这里,我他妈的真是见鬼了。牛老板又扑空后自言自语地说。
这回你猜对了,有一个声音说。
牛老板突然想起门口那面小圆镜子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。
小MM倏的一声站在天花板上,朝着牛老板妩媚地笑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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礼
你在山上赶路,突然看到一群人奋力从地下抬一个什么东西出来,还喊着号子,唉哟荷,唉哟荷。
但他们老是抬不出来。
兄弟,过来搭把手。一个人向你招着手。
于是你不由自主地过去了。
你没有用多大的劲,就把东西抬出来了,是一口大棺材。
你把棺木一打开,只看到一套套整齐的衣服。其余什么也没有。
你转过脸问道,这里面的人呢?
我们就是啊。
一个汉子憨厚地笑着说,他用毛巾擦着脸上的汗。
他的脸越擦越模糊。
你转身想走,汉子抓住你说,别急,我送你两颗金牙。
另一个女人说,我送你一副银手链,还有金戒指。
一个老太太说,我把我的镜子送给你。
他们齐声对你说,我们的东西是古董,很值钱的。
一阵风刮过,他们都不见了。
你看一下手,上面有副银链子。
你看看手指,上面有个金戒指。
你照照镜子,只看到两颗金牙。 -
煞
有一个不孝子,因嫌弃老娘在家吃饭不干活,一心想把老娘害死。
有一天晚上,他对老娘说,我背你出去走走。
娘轻信了他的话,就让他驮着出去了,路过一口老井,不孝子便把老娘扔了进去。
过了几天,不孝子故意问他小儿子,这几天奶奶不见了,你怎么不问啊?
小儿子很奇怪地反问道,爹啊,我也感到好奇怪,你这几天怎么老是把奶奶背在背上? -
日头落山月亮出来的时候,平时喜欢看恐怖片的明明外出办点事儿。
走在半路上,听到有人在争吵。
一个说,从土里爬出来的鬼可怕。
一个说,从天上飘来的鬼更可怕。
明明听了,便忍不住过去说:“我看了很多恐怖电影,一般来说,在天上飘的是中国鬼,从土里爬出来的是外国鬼,要说哪个鬼可怕,就要看这个鬼到底是什么样子了。”
“真的吗?”吵架的两个都喜形于声,“那你现在就看看。”
说完,他们一个向小明飘过来,一个朝小明爬过来。 -
犟
有一个犟脾气在网上看到她在飘写故事,有点怕,又感到好奇,于是他试着去某网站注册“她在飘”的ID.
当他在用户名上填上“她在飘”的时候,电子信箱便自动填上“NONONONO”,返回;
当他在用户名上填上“他在飘”的时候,电子信箱便自动填上“44444@18.com”,他点“下一步”,出现了一个黑框,上书“地狱十八层”,返回;
当他在用户名上填上“它在飘”的时候,密码提示问题上出现一排字,“你是不是想死?快说!”
犟脾气的脾气上来了,他在提示答案上填上了“想死”两个字。
这时候电脑突然死机,于是他重启。
重启后的电脑黑了几下屏后,便出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,她双手扒着屏幕的边框,瞪着眼睛朝犟脾气吼道,“你他妈烦不烦?”
说完便从屏幕里伸出一只毛茸茸的手,从他手里一把把鼠标抢了过去,电脑屏幕又闪了几下,无声无息。
犟脾气呆了半响,等清醒过来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,但他看看手上,鼠标真的不见了,他试着再开机,一点反应都没有。
他吓出了一身冷汗。
第二天,犟脾气抱着电脑去修,工程师修得满头大汗于事无补。
“为什么不接个鼠标试试呢?”一个女人说。
犟脾气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,那个女人把鼠标递了过来。
还好,犟脾气发现不他昨天晚上用的那个鼠标。说也奇怪,鼠标一接上去,电脑就能启动了。
到了晚上,犟脾气忍不住又去那个网站注册“她在飘”,电脑开始剧烈地抖动,屏幕上又出面了个披头撒发的女人,这次她什么也没有说,她把口满满张大,血盆大口慢慢地占据了整个屏幕。
犟脾气吓得脸色发青,他连忙说,“你别生气,我把鼠标给你扔进去。”
他开始到处找鼠标。
“我现在要把你推进去!”
鼠标长大了若干倍,站在他后面,愤怒地说话了。
-
玄
江天在某地打工,过年准备回家。
坐飞机贵了点儿,坐火车买不到票,他决定坐汽车。
来到汽车站,江天买了张汽车票,准备一小时后上车。
这时候来了个戴墨镜的黑衣人,抖着身子把破碗递过来说:“打发点罗。”
江天钱不多,但却乐善好施,他从身上摸了一下,向他的破碗里扔了一枚硬币。
金属硬币和金属空碗的碰撞叮铃铃地响。
一小时很快就过去了,江天站起来准备上车,那个戴墨镜的黑衣人又来了。
“打发点罗,打发点罗……”
“干什么?我再不上车车就要开走了!”江天有点气愤地冲瞎子叫道。
“你别急,我也是坐这趟车的。”
黑衣人把墨镜摘下来,原来他没有瞎。
他把墨镜递给江天说,这车你不能上,你戴上墨镜就知道了。
江天迟疑了一下,车把门关上,准备开走了。
江天戴上墨镜,他看到了:
那辆出发的汽车,象波涛一样起伏着,车身上趴满了白色的精灵,白袂飘飘。
司机手上缠着黑纱。
江明坐在第三排靠窗口边的位子。
鞭炮响了,汽车晃晃悠悠地开出了车站。
再看自己,他成了那个黑衣人,戴着墨镜,拿着碗……
黑衣人一年四季在汽车站,抖动着手到处在问:“打发点罗。”
你今年也坐汽车回家吗? -
某地盗墓成风,盗墓人张三常常在晚上盗墓。
有一个雷雨天,张三穿了个黑披风雨衣又去盗墓。
路上他碰到个穿黑披风雨衣的,背上背着个锄头样的东西,在到处晃悠,看来他也想趁着这个天气碰碰运气。
张三上去说,喂,兄弟,咱们一起干桩大买卖,挖到什么咱们都平分。
那个背锄头的迟疑了一下说,好吧。
两人找到了一个古墓,便开始动手。
两人三下五除二把土扒开,把棺材板掀开,慌不迭地进去乱摸。
摸了一会儿,张三说,怎么什么也没有,便从墓坑里爬了上来。
黑披风还不甘心,在下面拼命地摸,摸了一会儿很失望地跳了上来。
“怎么全是骨头?”黑披风指着张三的鼻子恶狠狠地叫道。
“是啊,金戒指金元宝金项链一个都没有。”
“要那些东西做什么?”黑披风一把把张三揪过来,“我们要吃肉!”
这时天空一道闪电,张三看清前面的黑衣人惨白的脸,黑洞洞的眼睛,鲜红的口里伸着长长的红舌头,手上的长镰刀闪着寒光。
黑披风这时也看清楚了膘肥体壮的张三。 -
惑
夜半,你起身上卫生间,听到有人说话,便偷偷上阳台去看。
两个头上长角身上长毛的东西坐在你楼下的花坛边聊天。
瘦的那个说,昨天我从土里挖了个好东西,埋的时间恰到好处,说烂吧,又不太烂,那肉啊,入口即化啊.味道好极了,后来我把骨头都嚼烂咽了。
说完咂巴咂巴嘴,一味津津有味的样子。
胖的那个说,要吃咱就吃新鲜的,现杀的更好,我就喜欢那血腥味,带血的肉吃到口里粘粘稠稠的,真香。
你吓得一激凌,便把阳台上的花盆碰翻了,哐当一声掉在地上。
两个东西转身一看,就看到了你。
风一吹,阳台上的那道门关了。
我连忙把门帮你打开,你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进来了。
你说了声谢谢。
过了一会儿,你又盯着我看。
你根本不认识我,四周的门都关得死死的,那么我又是从哪里来的呢?
我知道你怕了,用手一指,你家电视开了,我又从屏幕里爬了进去。
我知道下一步,你要把电视机搬出去扔了,但是你敢吗?
我知道你要疯了,我们仨在楼下偷偷地笑。 -
晚上,你洗完澡,照镜子。
你觉得自己好漂亮,高挺的鼻子,丰满的胸部,洁白的牙齿,黑黑的头发,光滑的皮肤。
你对镜子笑,镜子也对你笑。
你一撇嘴,镜子也一撇嘴。
你对镜子做了个鬼脸,镜子也对你做了个鬼脸。
你把手举起来,镜子也把手举起来。
你伸手去擦镜子。
“你想干什么?!”
镜子里的你尖叫一声捂住胸部。 -
卖命
你不得不在一些重要的合同上签字。
你和银行签合同代交水电费,你和房地产老板签合同购房,你和银行签合同借款,你和快递公司签合同邮递,你和交警签合同赔付,你和医生签合同手术,你和老板或者殡仪馆签合同卖命……
每一张合同上面都写得密密麻麻,每一张合同都事关生活生死。
你每次在签合同的时候都心惊胆寒,但每一次都签了。
你没有时间去看那些密密码码的条款,对方永远说,你把合同看清楚,但谁又能看得清楚呢?
你后来习惯闭着眼睛抬手就签,生活太繁琐了,繁琐得眼不见为净。
有一天,又有一份合同摆在你面前,上面的字太小,整张纸黑得象黑纱,你晕乎乎的拿起笔又签了。
你一签完,你死去多年的爷爷奶奶顿时都出现了。
你爷爷上来给你一副老花镜,这回你看清楚了,合同上写道:
天堂有路,地狱无门。孤魂野鬼,要找替身。富贵在天,生死由命。你愿变鬼,鬼愿成人。立字为据,不得反悔。
一条大铁链哗啦啦地飞过来,咔嚓一声锁住你细细的脖子。 -
代价
李四很喜欢漂亮女人,但他不知道喜欢漂亮女人要付出什么代价。
一天,李四很晚回家,看到一个漂亮女人牵着一条狗,狗走在前面,李四想去搭讪,于是先去逗狗。
“你干嘛呀。”狗娇声娇气地说话了。
李四吓了一跳,抬头问漂亮女人:“你的狗怎么说人话?”
“汪汪汪!”漂亮女人狂叫,然后冲过来给李四咬了一口。
狗直立行走,牵着那漂亮女人。
李四想说什么,“汪汪汪。”一阵刺耳的狗叫声在空中回荡。
城管拿着棍子赶过来了。 -
绕口令
一个相声演员总爱说:吃葡萄不吐葡萄皮,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,吃葡萄不吐葡萄皮,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……
演员一天下班回家,他看到家里坐着两个怪怪的东西,一个晶莹剔透,一个老态龙钟。
“你是谁?”相声演员问。
“你不是天天唠叼我们吗?我们是葡萄和葡萄皮。”两个东西说。
“你们来干什么?”相声演员很奇怪。
晶莹剔透的东西站起来,没说话,阴阴地走近演员,唰地跳到演员肩膀上,一把按住他推倒在地,把他的嘴使劲掰开,对那个老态龙钟的说:“你进去吧。”老东西哼哼唧唧,磨蹭到演员嘴边,头朝里慢慢地爬进去,两条腿在演员嘴外边一蹬一蹬的,任凭演员伊伊唔唔地说不出话,干瞪着眼。
从此演员不敢再唠叼“吃葡萄不吐葡萄皮,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,吃葡萄不吐葡萄皮,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”了,因为每念到“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”的时候,演员就咳嗽一声,吐出一张皱巴巴的葡萄皮。
“相声演员讲求说学逗唱,说,吐字要清楚,我给你来一段绕口令,您可听好了。打南边来了个喇嘛,手里边提着五斤鳎目,打北边来了个哑巴,腰里边捌着个喇叭,南边提鳎目的喇嘛 ...”
相声演员换词了。
演员快下班的时候,鳎目和喇叭正往他家赶。 -
空
午夜,午夜牛郎在网上聊天室泡妹妹。
一个妹妹特别天真,午夜牛郎笑了。
他首先用看似渊博的学识吸引住她,然后用看似幽默的语言盘问她,然后用半黄不黄的段子挑逗她。
泡妞三步曲奏完后,天真的女孩给他留了电话。
他把头发抹了又抹,把自己打扮得很斯文不败类。
他很快见到了那个不经世事的女孩子,然后,他们半推半就地进了一个房间。
午夜牛郎开始沐浴了,他洗了一遍,女孩说,再洗洗吧,他又洗了一遍,女孩说,再洗洗吧……
洗了很多遍,女孩还是说,再洗洗吧。
午夜牛郎不耐烦地说,已经洗得很干净了。
“是吗?”女孩站了起来,她的身影在幽暗的灯光下没有出现。
她的手指甲又尖又长,眼睛变得血红,牙齿咬得吱吱嘎嗄怪响,身体腾空而起。
“洗干净了,现在就可以吃你了!” -
盗版
电脑城有这么一群人,他们衣着平平,有点畏畏缩缩,他们长得模模糊糊的,他们的眼睛从来不看你,你去那里的时候,他们便在你身边飘来荡去,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面,用一种埋在地里很长时间的声音说,碟子,碟子。
有一天,你去电脑城,一群这样的东西开始在你身边飘来荡去,你忍不住封面的诱惑,买了一张碟子。
你把这张碟子拿回家,打开一看非常失望,是部枪战片,讲的是两帮人为一个女人大开杀戒。画面上所有的人都模模糊糊,屏幕上枪火一闪一闪的,那些拿枪的强人,都抢占有利的地形躲藏射击。
一方人被打死得差不多了,另一方开始搜寻还没有干掉的,每一个角落里都仔细搜查。
你看得云里雾里,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。屏幕上方出现了一张脸,眼睛朝你看了几下,指着你然后大喝一声,这儿还有一个,一个模糊的影子掉转枪口,哒哒哒,一梭子弹横扫过来。
你一摸身上全是血,屏幕上的人呼地冲了下来,冲到你的面前,哗地把你的衣服撕开,不可琢磨地笑了,然后从你身上把钱包拿走了。
好一会儿,你从地上爬起来,摸摸胸口,发现心跳还在,你惊魂未定,把灯打开,再摸摸胸口,发现自己的确没死,但钱包不见了。
你丢了一个钱包,你捡了一条命,恭喜!
你又去电脑城,那一帮人又围了上来,在你身边飘来荡去,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面,用埋在地里很久的声音说:碟子碟子。
你这次肯定不会要了,但有一个男人向你走了过来,夜色中,他的脸显得很糊模,象盗版碟的封面。
钱包要不要?男人说完,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钱包,跟你的一模一样。
你大吃一惊伸手去接,却是一张盗版碟,封面上有一个血淋淋的男人举着你的钱包,封面下面用血淋淋的字写道:泡妞短命,杀人偿命。
拿碟子女人的脸也很模糊,象盗版碟的封面,她眼睛闪着绿光,很幽怨地说:周德东的门,刚出锅的,要不要? -
塑像
各大城市中,有许多塑像,他们姿态各异,他们的动作都是在行动中定格,就象一个人在动作,被看不见的力量定住一样,他们比我们高大,强壮,原来皮肤光滑,口里哈里着热气,怀里暖乎乎的,一下子就变成了冰凉的钢筋水泥块,没有了生命,眼睛空洞洞的,上前敲打,有的扑扑有声,有的当当作响。
如果在黑夜里,四周无人,偶尔有黑乎乎的动物从你脚边跳来跳去,这些塑像在看着你,他们一言不发,举着手,抬着腿,咧开嘴,眼睛被顽皮的小孩把中间代表生命的黑色抠掉了,惨白惨白的,就是这双眼睛死死盯着你,你说,你害怕吗?
老李害怕了,他后悔来到这个鬼地方,老李是快递公司的,他要接一个快递,半夜一点多的时候,客户焦急地打电话给他,要他赶快到某地。他在睡梦里,迷迷糊糊的,当然有点儿推辞,对方口气马上非常生硬,说要投诉他,并报了他们公司投诉处的电话。
老李所在快递公司的口号是,想当爷爷,请从孙子做起。
老李心里狠狠的骂道,这狗日的,今晚睡着了,明早上就起不来。嘴里却连忙说,好好好,好好好,好好好,您的满意就是我们的追求,我马上出发。
现在他来到了这个鬼地方,送他来的的士黄色的尾灯一闪一闪地走了,象什么东西在眨着眼睛,神秘地消失在夜色之中。街灯昏暗,没有一个人,老李好象听到了自己的心跳,咚咚咚,咚咚咚。
他拿出了手机,拨打了一个电话,13701414747,就是那个该死的要快递的,一拨打通了一下,却又被人挂了,又拨打,又说你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,老李急了,不断的拨打,但是总不在服务区,老李懊恼地又骂了一句娘,但又无可奈何,谁让你是孙子呢。
生活就象强奸,如果你不能反抗,那就好好享受吧。
他来的时候打的,寄快递的说给他报销,他现在看看,这里连一个车都没有,什么地方连个车都有?想起那个手机号,好象有点不太吉利,老张又打了一个冷战。
这里有好多塑像,象蔫茄子一样搭拉着脑袋,垂头丧气的,一动也不动的,塑像旁边是水池,里面泛着绿,一块块的,一片萧杀的景象,就象现在黄叶在秋风中飘荡的邮局,总是那几个人,穿着绿衣,在那里走来走去,总在忙着却又没啥可忙的。
老李便好奇地在那些高大的东西里穿行,东摸摸,西看看。雕塑都一动不动地看着老李,看他想要做什么,这些人都是铜胳膊铁腿,随手给老李一下,老李一定象一块刀拍黄瓜,他会趴在地上,牙齿撒得到处都是。
这寂静的午夜,路灯拖着长长的影子,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,老李自己都搞不清在干什么,只是觉得无聊在这里穿行,又好象是要找人,原先是带着怒气,这会儿被风吹着吹着,怒气消了,凉气透了上来,他现在有一个念头,去他娘的龟腚,老子走人。
他在塑像里面钻来钻去,又找不到方向了,原来老李直直地走,现在弯着腰,喘着粗气,低着头,却一直找到不出口,他明明刚才从那里进来的,却又不能从那里出去了。
那些雕塑,你从远处看,似乎又有点动作,黑乎乎的,围成了一团,把老李围在中间,老李要朝这边走,雕塑悄悄地把腿伸出来,挡住他的去路。老李朝那边走,那只胳膊又伸了出来,冷冰冰地在老李前面一搁,他们不发出一点声响,表情没有变化,只是胳膊腿在黑夜里快得或者慢得以肉眼难以看到的速度在动。
老李实在没有劲了,他又哈着腰,心里着急,汗从脸上一粒粒滚落下来,风吹着,热汗又变成冰凉的水,一直凉到老李心里去了。他打了一个喷涕,什么东西吓得在脚下乱钻,老李的牙齿间歇性的咯咯地响。
快到冬天了,别人睡在温暖的被窝,劳动人民还要在这里奔忙。因为他们需要粮食过冬。
老李的手机响了,一看便是那个要快递的电话,因为扫一眼上面有很多4,他连忙一接说,喂!我是快递公司的,你在哪里?
我在你前面,你抬头看,对方说完说挂了机,老李一抬头,一个巨大的人正在俯视着他。
他身材很高大,身体硬朗,穿着花花绿绿的怪衣服,眼睛空洞洞的,脸上也五颜六色,断了一只胳膊,空荡荡的衣袖随着风,摆过来摆过去。
“是你要寄快件吗?”老李壮着胆子问,“你要寄到哪里去?”老李明显地感着自己舌头有点不利索,他平时没有这样大舌头过。老李说话的时候心虚地看看后面,但高大的男人一把抓住了他,那一双手象一把铁钳,老李几乎不能动弹。
“你的快件呢?”老李胆怯地问,声音小得象蚊子哼哼。“我们小快件是按重量算,大快件既要看体积又要看重量。”老李报得很快很职业,他自己都没有听清楚。他有点昏,希望早点离开,睡一觉起来然后告诉自己这是做梦。
“你看我有多重?体积有多少立方米?”男人说,“我要快递到北京。我受不了这儿了。”他的声音不大,却透着不可抗拒的威严,他那黑洞洞的眼睛盯着老李,身子略向前倾,象一座小山向他压来。
“先生,你不是开玩笑吧?”老李想笑,但他笑得比哭还要难看,是啊,如果是你,有这么个会说话的活物说要把自己放在木箱子里,用钉子钉上,然后用布包上,扔在卡车上,你害怕吗?你还想笑吗?
“你说,到底行不行?”男人用剩下的那一只手拨弄了一下老李,老李差点旋转360度。
“行,只要是按照公司的规定,一定行!”老李头上冒着虚汗,唯唯诺诺地对男人说。“但是你要把自己装订好,边上塞满泡沫,公司有规定,货物因不可抗力损坏,只能够再免费快递同等货物一次。”老李又机械般的补充说,说完后又感觉到不妥。
“是不是要找一个箱子把自己装起来?”男人看着老李。
“对,公司不提供木箱。”老李说。
“那好。”男人打量着老李,“我去找箱子,但你不许走!”男人最后用手往老李的鼻子上一指。
男人走得非常缓慢,一步一步的,他拖着两条腿,沉寂的夜里,骨碌碌,骨碌碌。
男人走几步又回头看看脸色腊黄几乎虚脱的老李,慢慢地消失在夜色中。
老李转身就走。在铜墙铁壁中跌跌撞撞,连滚带爬。
骨碌碌,骨碌碌,男人一会儿气恼地追了上来,他挥舞着胳膊说,别跑,箱子我找到了,你来把我装进去。
老李狠命地跑,男人气乎乎地追,那一只手伸得老长,白白的,朝老李张牙舞爪。
一辆的士开了过来,老李打从娘胎里出来只说了这一句英语,“泰克色。”
一道雪白的灯光照来,高大男人用手一挡,便影子一样褪去,消失在黑暗之中。
第二天,老李上班迟到了,公司给他记了过,他把这件事告诉公司,公司的人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说,老李,我们这里是公司,上班时间不准讲鬼故事,这里还有胆小的女同事。
老李摸着身上的伤痕,还疼。
有一天周未,他跟随记忆,在一个艳阳高照的上午,他找到了那天晚上去的那个地方。
这儿是一个儿童乐园,孩子们快乐地做着游戏,坐着各种各样的电动玩具,那乐园里塑着各种塑像,那是文化和品味的象征,但现在他们都孤零零的,独自在那里固定着一个动作。
有一个白色的塑像,一只手臂没有了,另一只手臂在打着手机,他的眼睛中间的黑被人挖掉了,茫茫然空洞洞的,身上被涂得五颜六色。
老李感到塑像手里好象还贴着一个电话号码,走近仔细一看,上面写着,“办证13701414747” -
邻
活人与死人为邻,死人与活人为伴。
你的居住地,一定是坟场改造,你住在那里,占据了灵魂的地盘;
夜里,你听风吹门的声音,那是魂魄在偷看你;
当闪电划过天空,就在那某一刹那,你能发现到处是飘浮的人像;
当雷声滚过大地,那是千万幽灵厚积薄发低沉而穿透的呐喊;
大雨倾盆而下,那是亡灵化作水气重临人间;
鬼比人还要多,挤密得象压缩饼干。
你一呼吸,鬼到了你的肺。
你一伸手,揽住了鬼的腰。
你一闭眼,鬼端端正正坐在你床沿上。
你睁开眼,鬼面对面看着你。
你对鬼视而不见,鬼对你旁若无人。
你对鬼胆战心惊,鬼对你张牙舞爪。
鬼在你心里。
听,远处那神秘的声音…… -
惑
演吧里今天特别热闹,来了东南西北的演艺高手。
在紫色霓虹灯下,高手们纷纷献艺。现场惊险刺激,高潮迭起。
有一个人把小指指甲掰到贴着手背,观点紧张得紧紧握住自己的手,怕有人把他的小指掰到手背上去。
有人穿着旱冰鞋一个俯冲,在空中旋转了720度,然后稳稳当当地落地,观众的心在空中也旋转了720度,然后落地。
有人把手撸在烧红的铁钳上,明明闻到肉焦味,但他的手却安然无恙。
有人把剑从喉咙插到了肚子里。
有人把毒蛇塞到了鼻孔里。
有人把牙从口里拔出来。
有人把眼珠从眼睛里挖了出来。
有人把身子截成了两截。
……
有一个人从后台冲上来,突然把头从脖子上端下来,放在地上踢了一脚,头眨着眼睛骨碌碌乱窜。
观众定了定神,又报以雷鸣般的掌声,在科技发展日新日异的今天,魔术也做得象真的一样,给观众带来新的感官刺激。
没有头的身子在台上走了几步,然后又旁若无人地轻飘飘飞了起来。
老板正在后台睁大眼睛仔细翻看节目单,找了十几遍没有找到那个没头的节目,他的脑门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……
-
盼
杨军外出打工十几年,没有写信,没跟家里通过电话。
一个偶然的机会,杨军发财了,过年衣锦还乡了。
杨军下了汽车,便看到爹站在站台接他。
杨军连忙上去握着爹的手,爹的手被寒风冻得冰凉。
杨军惊奇地问道:“爹啊,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要回来就在这里等?”
爹看着杨军,老泪纵横地说:“军啊,你出去十几年,怎么不给家里写封信打个电话啊?这几年我没事就在这里等你啊。”
杨军说:“爹,我这不是回来了吗?”
爹爹拉着杨军的手连连说道:“回来就好啊,回来就好啊。”
杨军没有急着回家,带着爹在集市上喝酒吃肉,好不痛快。
天黑了,爷儿俩喝得醉醺醺地搀扶着回家了,一进门,杨军就大喊一声:“娘,我回来了。”
娘头发全白了,从屋里跌跌撞撞地出来,与杨军抱头痛哭。
“军啊,要是你爹在世的时候看到你该有多好啊。”
杨军连忙回头看爹,爹不见了。
堂屋正中间摆着爹的黑框遗相,照片上爹那双老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杨军。 -
痴
一对恋人相遇,相知,相恋。
然后象很多恋人那样,又要面临着分手。
女孩太爱男孩了,她却没有哭闹,只对男孩说:“你不是喜欢吃我做的饺子吗,我最后包一顿饺子给你吃。”
男孩答应了。
那一夜女孩没有睡,她剁馅的声音,嚓嚓嚓,嚓嚓嚓。在寂寞的长夜里显得那么沉重而执着。
第二天早晨,阳光充足,从窗口照进来,照在床上那印着HOLLE KITTY的被子上,风铃被风吹得叮叮当当地响。
女孩把做好的饺子煮好,给男孩端了上来。
男孩吃了一碗,她端出一碗,他又吃了一碗,她又端出一碗,她深情地看着男孩说:“吃吧,吃吧,最后的早餐。”
男孩实在吃不下去了,说,行了吧,我实在吃不下去了。
女孩好象没听见,继续给他盛饺子。
男孩伸手去拉女孩,明明拉住了,却什么也没有拉住。
“我拉不住你,你也拉不住我。”女孩歪着头对男孩说。
“但你今天一定要把饺子吃掉!吃掉我给你的全部!”女孩旋风般抓紧男孩,把他拎进厨房。
厨房墙上血迹斑斑,地上白骨森森,血流成河。
女孩将男孩抱在怀里,紧紧抱住,不让他有丝毫的动弹。她用初恋时看他的眼光看着他,然后冷静地把饺子一个个喂到他嘴里。
一个,二个,三个……
十个,二十个,三十个……
一百个,二百个,三百个…… -
左看右看
某领导追求完美,批评下属的时候总爱把一句话挂在嘴上:“别人能做到的,你为什么做不到?”
有一天,他做了一个梦,梦见一个老头对他说:“我做得到的,你不一定做得到,不信你试试。”
领导心想,你一个老头能做到的,我为什么做不到?
“行!”领导说。
老头向左看看,领导向左看看;
老头朝右看看,领导朝右看看;
领导心里感到好笑:挺简单的事儿,这谁都会啊。
老头慢慢走过来,冷冰冰地盯着领导说:这回你看仔细了。
向左看,老头把头朝左转;向右看,老头又把头接着朝左转,一直转了270度。
领导脸吓得煞白,结结巴巴地说:“这个转不了。”
“别人做得到,你一定能做到。”
老头闪电般扑过来,抓住领导的头用手摸了几摸,然后猛地用力一扭,只听见咔嚓一声……
领导醒了。
原来是窗户破了。
从破窗口钻进一个老头,爬到领导床边,一把抓住领导的头,用手摸了几摸露出一丝笑容:
“你这回不是做梦了!” -
怒
一个美女站在一个男人面前,问他:“你喜欢我吗?”
男人激动的地说:“当然喜欢!”
美女问:“你喜欢我哪里?”
男人看了美女一下说:“你大大的眼睛,高高的鼻子,洁白的牙齿,红红的嘴唇,光滑的皮肤,丰满的胸部,我都喜欢。”
美女听了,伸出长长的指甲把眼睛挖了出来,又拿出一把刀把鼻子、嘴唇、胸部都割了下来,然后把自己所有的牙齿丁丁当当敲了,掉得满地都是。
撕皮肤的时候,美女熟练得象裁缝,先用刀在脖子上开了一个小口,然后唰的一声从头撕到脚,整张人皮非常完整,新鲜得冒着丝丝热气。
美女把这些东西用盘子装好,递给脸色发青的男人。
“不不不,我不要这些东西。”男人浑身发抖。
“你不是说喜欢吗?”血淋淋粘乎乎的美女凑过去,用震得男人耳朵发麻的声音愤怒地问道,“你们男人怎么都这么虚伪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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活鬼
晚上,一个病人到一家医院看病,病情是最近昼伏夜出,喜欢吃生肉等等,现在非常痛苦。
医生头没抬,一句话没问,一按电钮,打印机突突突打出一系列化验单。
病人化验完了,疲惫不堪地把厚厚一打检查结果给医生看,医生发现检查结果此人没有心跳,于是便告诉病人:你昼伏夜出、吃生肉是正常的,因为你没有心跳,是鬼。
说完又一按电钮,打印机突突突又打出一长串缴费单,那令人晕眩的天文数字把惨白的鬼脸吓得更白了,终于,鬼恼怒起来。
鬼露出尖尖的獠牙,看着医生一抽一抽地笑着,用低沉可怕的声音对医生说,钱,没有,要不到我家吃饭,我准备了好几具尸体,如果你愿意,还可以和我一起住在棺材里……
鬼边说边伸出长长的爪子朝医生脸上抓过去……
医生抓起桌上的手术刀,咔嚓一声把鬼的五根长爪子切了四根,然后迅速抓起两条体温计朝鬼眼里插去,插得鬼象只活龙虾。
“你吓唬谁啊?你他妈的也不看看我是谁?你是鬼,老子这身白衣服就是给你们这些鬼送终的,你他妈没心跳,老子那里是空的!”
医生打开白大褂,胸口里真的空荡荡的,鬼吓傻了。
“没钱是不是?”医生脸上露出一丝不意觉察的笑意,“那你只能以身抵债了。”
医生一招手,来了两个医学院的实习生,他们把鬼轻轻地抬了起来,抬到一个装满福尔马林液体的水池边,“卟嗵”一声把鬼扔了进去。 -
不认识
小梅近来老是听到床下有异响,总趴着床沿往床底下看。
可每次床下都黑乎乎的,什么也看不见。
一天晚上,床下又吱吱咯咯地响。小梅惊醒。
她非常害怕,她把头慢慢地,慢慢地……
伸到床下面去看。
但什么也没有看到。
“睡吧,别老吓自己了。”他在床上说。
小梅又慢慢把头转向他,他阴森森地对小梅说,“你认识我吗?”
“不认识……” -
鞋
一天晚上停电了,有一个人只带了一个打火机,上楼梯的时候,就把打火机打亮照明。
他凭着打火机的那点亮光,头低得几乎贴着地面,仔细看着每一个台阶,慢慢往上爬。
楼梯里黑漆漆的一片,光亮若隐若现,一步,两步,三步,每一步都爬得那么坚难。
突然,前面出现了一双皮鞋,那个人吓得魂飞魄散,差点从楼梯滚了下去。
过了一会儿,皮鞋一动不动,那个人看清楚了,仅仅是一双皮鞋。
他心里松了一口气:吓死我了!谁把皮鞋扔在这里!
那个人打着火机借着亮光继续往上爬,一步,两步,三步……
那双皮鞋拐了个弯,跟在那个人后面:一步,两步,三步…… -
捕鼠
老鼠是一只母老鼠,它带着孩子,晚上出来找吃的了。
许多人和你一样,也非常讨厌老鼠,因为它偷东西,它会传染疾病,还会把新衣服咬坏,有时候还传出它把小孩的耳朵咬了。
人们捉住它,各种酷刑用尽,用火烧,用水溺,用脚踩,用手紧紧地掐住它的脖子,看着它双腿乱蹬,小小的身躯在你手上拼命挣扎,它的气息越来越微弱,身子一下子软了,气绝身亡。
你在河里摸过鱼吗?你在水里的石缝里摸鱼,手伸进去,拐弯抹角,突然死死地卡在里面,你闷在水里,透不过气,急得直翻白眼,双腿乱蹬,手拼命从里面抽出来,你浮出水面,大口大口地喘气,脸色发青,手上渗着血珠,你跳过一劫,但你一辈子都会记得,在梦里你都会惊醒,醒来后大口大口喘气,头上大汗淋漓。
那一只被手慢慢掐紧气管的老鼠,就是象在水里的你一样,只不过它没有你那么好的运气。
母老鼠带着她的孩子出来找吃的了,孩子一点都不懂事,头上扎着花发卡,欢欢喜喜的,蹦蹦跳跳的,不象做小偷,象是在逛儿童公园。妈妈走在后面,她走在前面,吱吱吱,吱吱吱,她向妈妈快乐地问这问那。
前面是一块粘鼠胶,很粘的那种,那颜色就象糖汁一样,带着红黄色,母老鼠来不及拉住小老鼠乖乖,她一下子就跳上去了,她以为是掉到蜜罐里了,可以尽情享受那香甜的粘乎乎的糖汁。
她一跳上去就下不来了,她那小小的胳膊越挣扎就被粘得越紧,一会儿她一点都不能动弹,小肚子一鼓一鼓的,一鼓一鼓的。
她的叫声细细嫩嫩的,就象大街上被妈妈带出来买东西的小妹妹,和妈妈走丢了,她手上拿着半串糖葫芦,在人潮人海的大街上,奔走寻找,惊恐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,哭着喊着妈妈妈妈,嘴里还含着一个没嚼烂的糖葫芦。
她的母亲一定很着急,急得象疯了一样,声音嘶哑地叫着孩子的小名,就象这只母老鼠一样。
这只母老鼠在粘鼠胶旁边试探转了几圈,然后耐不住了,爬上粘鼠胶,那一只爪子一下便粘住了,它疯狂地一甩,粘着她孩子的胶纸却象一张大网一样罩了下来,她整个身体被粘住了。
母老鼠不会轻易就范,她有的是力气,她红了眼,带着粘鼠胶在地上疯狂地跳腾,发出声嘶力竭的嘶吼,一张胶纸变成了一团胶纸,在地上滚来滚去,撕扯着,磨蹭着,那鼠毛,和着灰尘、粘胶在空气里飞扬,散发着硝烟的气味。
母老鼠从胶纸里脱困,她身材高大,耸着毛,鼓着眼,身上被扯得七零八落,它身上渗着血珠。一些皮毛活生生地被粘扯在胶纸上。
她又冲了上去,冲进那胶水里,用细而尖的牙齿,咬着她的孩子,拼命拉扯着,一步步地,小老鼠的皮被拉扯得老长,母老鼠的牙,咬进小老鼠的皮,还是拉扯着,一会松,一会儿紧,酷刑五马分尸也是这样,想让人死,又不想让他死那么快,用五匹快马拉着,一会儿紧,一会松,直到他气奄息息,才一加鞭,分成几份,那肠,那胃,搭拉着,粘粘乎乎的东西流下来,早上吃的酒肉,掉在地上,还冒着热气,冒着身体的热气。
母老鼠每一拉扯,她的孩子都要吱一声,它又赶紧放松。过一会儿,又拉扯。母老鼠也吱吱着,钻心地吱吱着,吱吱声又慢慢改变,象是在嚎叫,老鼠的声带,只因为她受难的孩子,变幻出各种奇怪的声音,一会儿象鸡鸣,一会儿象狼嚎,一会象猫咪,一会儿象狗吠。一切都是只为了表达痛苦的声音。
小老鼠的皮太嫩了,经不起太多的撕扯,很快撕出了一条口子,小老鼠的叫声,越来越弱,它的小肚子一鼓一鼓的,她的气息很不均匀。
母老鼠停了下来,她在若有所思,她跟她的孩子,一起相濡以沫渡过幸福时光,她一定曾经伸出五个爪子,问小老鼠,这是这个,小老鼠娇滴滴地用鼠语说,五个。母老鼠很爱抚地抚摸着小老鼠;母老鼠在外面找到食物,回到洞中,它轻轻叫醒熟睡了的小老鼠,小老鼠醒来了,又歪进妈妈的怀里,吱吱地欢快地叫着;老鼠爸爸去世了,死在老鼠夹上,肚皮朝天,为了给家里带一些充饥的食物。那时候小老鼠还在母老鼠的肚子里,它的四肢轻轻踢打妈妈的肚皮,母老鼠轻轻地拍打着它……
母老鼠的毛又耸立起来,眼睛里露出凶恶的光,它喘息了几口气,绝望地捕了上去,一口咬住小老鼠的头,只一扯,那颗鼠脑袋的食管在空中晃悠,母老鼠又一口一口地把小老鼠的身子咬了下来,一块块扔在那里,似乎在拼凑着什么,母老鼠的叫声,一长两短,呜呜有声如泣如诉,那仅剩的鼠毛,一耸一耸,牙齿亮着光,渗着血。
母老鼠默默地看着它的孩子,看了很久,用嘴一下子把这块拉到这里,又把那一块拉到那里,她希望小老鼠没有死,最后又绝望了,她慢慢离开,低着头,驮着背,迈着沉重的步子,伤痕累累,它哭泣着,她的孩子,一块一块的留在身后,刚才还欢天喜地的,鲜蹦乱跳的,现在无声无息,那一颗头,食管粘在地上,那头上的眼睛,望着天花板,眼睛一眨不眨。黑夜里,死一般的寂静。
那一张英勇的粘鼠胶,皱巴巴的,揉成了一团,粘满了灰尘。
第二天早上,房屋的主人发现了那一团残骸,惊喜而又惋惜地说:小的粘住了,大的跑掉了,要是把大的抓住,我们要在它身上浇上煤油,一点火,看它能跑多快。
她的孩子,头上扎着花发卡,拉着她妈妈的手,蹦蹦跳跳的,快乐地吃着棒棒糖。 -
故事不错,不过让人好寒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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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huiu: :huiu: 怕怕的